珠宝。”桑霁月苦笑,指尖抚过姐姐袖口的荆棘袖扣,“她每次拿你的手稿换钱,我就去她保险柜里偷钻石卖掉,把钱转到你的匿名账户。”她忽然从衣领里拉出条细链,吊坠是颗碎钻拼成的荆棘——正是用母亲卖掉的第一份设计稿收益买的。
暴雨在暮色中倾盆而下,两人躲进房时,桑疏晚瞥见恒温箱里的幼苗。“这是你寄来的野蔷薇种子?”她摸着标签上的歪扭字迹“给姐姐的赔礼”,发现每株幼苗旁都插着千纸鹤,翅膀上写着“对不起”的各国语言。
“其实我最害怕的不是被骂剽窃。”桑霁月望着玻璃上的雨痕,声音被雷声衬得格外轻,“是怕你真的觉得,我和妈妈一样,只会吸你的血。”她转身时,桑疏晚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直到你在和解协议里加了那条‘保留公益活动影像使用权’,我才敢想……你可能从来都知道。”
桑疏晚伸手替她拂去睫毛上的水珠,指腹触到那颗模仿自己纹的泪痣。这次她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按了按:“知道为什么让你在道歉视频里用真声吗?因为观众该听听,当年那个在火场里喊‘姐姐小心’的小女孩,声音有多亮。”
房的暖光灯突然亮起,照亮桑霁月震惊的脸。桑疏晚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是火场监控的音频,背景里有玻璃爆裂声,还有个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的“姐姐”。“这是我让黑客从消防局档案里恢复的。”她望着妹妹颤抖的嘴唇,“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小月亮。从来没有。”
雷声渐远时,桑霁月忽然笑了,眼泪砸在创可贴上的小刺猬图案上。她从裤兜掏出颗果塞给姐姐:“草莓味的,你以前总说吃了能打败坏情绪。”纸展开时,里面掉出张纸条,是她十三岁时写的许愿卡:“希望姐姐的设计稿永远不会被偷,希望她的笑容永远像阳光。”
桑疏晚含着笑起来,草莓的酸甜混着眼泪的咸,在舌尖绽开熟悉的味道。房外,暴雨冲刷着蔷薇墙,带刺的枝条在风中轻轻碰撞,像在演奏她们童年的秘密旋律。远处传来车载电台的声音,这次播的是童谣:“月亮掉进荆棘丛,星星忙着织彩虹,等风吹散雾蒙蒙,会看见两颗心,手拉手,在丛中,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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