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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的哄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尤其是那些大色狼,眼睛都快把胭脂的纱裙看穿了。
西南角的富商之子不等毕主持把话说完,就扯着脖子大喊:“本公子出一千两,要那个红衣服的!”
话音未落,三楼传来环佩叮当,某位贵妇掷出镶满宝石的锦帕:“一千五百两!泣珠儿归我调教!”
“狗屁,一千五就想买走泣珠儿?我出两千!你那一千五拿回去买棺材吧!”
“大胆!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说的就是你,咋滴?”
林臻听到有人争吵,于是去看,就见户部侍郎和工部员外郎一个劲儿的拉自己老婆,都说消消气,消消气之类的话。
好家伙,这种场合怎么能带老婆来嘛?真拿自己当林臻呢。
林臻听着楼下的对骂,自己端起酸梅汤轻啜,目光扫过台下失控的人群。
穿绯色官服的御史大人正与富商勾肩搭背,全然不顾官服歪斜;平日里端庄的诰命夫人们也纷纷摘下凤钗作为竞价筹码。
他忽然轻笑,墨玉扳指敲了敲玛瑙几面:“看来《瘦马行规》推行前,这市场倒比赌场还疯狂。”
张俪凝视着舞台,指尖无意识摩挲旗袍开衩处的金线。
当某个瘦弱少女因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被牙婆狠狠掐住手臂时,她睫毛猛地颤动:“可怜的姑娘,连呼吸都要被教,被卖作瘦马那日起便活得不如物件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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