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点儿声音,垂着眼,看他抬手接过护士递来的药品和棉签,动作很轻地给她细脖处几道鲜红掐痕一点点上药,整个过程轻到只有彼此细微呼吸声。
而在极度安静的时候,路汐那点儿精神力也逐渐耗尽,呼吸渐匀地合上了眼。
只有此刻,容伽礼才得了片刻功夫从病床前离开。
这扇门的外面,赧渊半个小时前已经来到,透过玻璃窗口看到路汐安然无恙之后,并没有进去打扰的意思,医院禁止吸烟,他没点火,只是将香烟捏在食指间,低头闻着那股仿若能取代精神镇定药物的薄荷味。
容伽礼从病房一现身,恰好他也抬起头,两人隔空无声对视了秒。
皆是很有默契,上天台聊。
比起置身在宜林岛那次的剑拔弩张气氛,这次为了路汐——无论是容伽礼,还是来医院前意外从周境川口中得知容伽礼这七年为何没来找路汐真相的赧渊,都选择了休战,暂时放下对彼此互不顺眼的敌意。
“抽一根?”赧渊将皱巴巴的烟盒递过去。
容伽礼很少沾这个,那年夏天还温和地警告过路汐不可跟赧渊学抽烟,如今面不改色地接了过来,修长骨感的手指夹着,与他燃烧的猩红烟头触碰,渡了点火星过来。
静了半响,赧渊面朝天台外的一片繁华市区,用很淡的语气平述道:“当年路汐过得很惨。”
正午的日照极烈,容伽礼指关节却感觉到寒意颤了下。
赧渊往下继续:“她从宜林岛逃出来后,身上什么都没有,又不敢随意示人,不敢回到熟悉的地方,只能在火车站里躲躲藏藏了一周……”
“这一周路汐都在等你。”他将目光转向了容伽礼:“可是她不知道你已经回容家了,她等来的江微死了,我被抓进监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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