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我怕你会哭，”严从铮声音柔和，道，“怕你抬头时，觉得天上的月亮不够圆；低头时，觉得饭菜都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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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的姑娘，都像是把一缕魂魄，留在了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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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夜里会冷，”严从铮道，“怕你走在冰雪覆盖数月的地面上，常常摔跤。年轻的时候，或许摔出淤青，几日便好了。等年老了，很容易骨折，一旦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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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声音哽咽，道：“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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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严从铮眼眶微红，继续说下去：“我还妒忌，妒忌谁娶了你，可以日日看着你。妒忌他把你拥入怀抱，妒忌你们生出孩子，妒忌心一旦蔓延，便又生出占有欲。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我想占有你。占有你的春秋冬夏，你的朝朝暮暮、年年岁岁。所以我送了你一程，再送一程，我的手握紧诏书，几次都想掏出来。幸好突厥可汗死了，如若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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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铮没有说他有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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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怕，说他妒忌，说他还有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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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字字句句，都是怜惜、是喜欢、是难以控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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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抬手捂住脸，轻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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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她一边哭，一边拒绝，“我才不信呢！你少哄我。我才不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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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城墙已在眼前，舒文抓住严从铮的衣袖抹了抹泪，戴好发冠，努力维持公主的尊贵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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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刺史，是楚王李策一力提拔的，对严从铮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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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城迎接公主，是楚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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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别的安排吗？”严从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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