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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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几步，会场里的人又开始唱歌。低缓又忧伤的和声如同河流一样流淌着。烦死了，乔安想着，抹掉落在腮边的眼泪。她深深地呼吸，推开了教堂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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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片阳光灿烂，一颗郁郁青青的大叶榕伫立在庭院里，投下一片阴影。香港的八月总是炎热而浓郁的，日光之下，空气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浓稠的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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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背对着乔安坐在榕树下的台阶上。西服外套脱了丢在一旁，但是即便如此，他看上去还是热得不行，白色的衬衫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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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向他走了过去，叫道：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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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回过头来看着他，他表情倒是很平静，但是满头满脸都是汗，脸都晒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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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不热?乔安在他身边坐下，仰着头望着榕树浓密的树冠，我也不嫌弃你，想脱就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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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这句话，查理默默地把衬衫也脱了丢在一旁，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他的身材不算太好，皮肉松散，膀子常年不见阳光，有一种不健康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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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进去?乔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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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出来了?查理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里面太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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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热。乔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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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摇摇头，眯着眼看着从树叶间隙倾泻下的日光，道：热点好，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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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也不想说话，静静地陪着他坐着，教堂里还在唱歌，隐约能听见涓涓细流一般的音乐声。而在树下虫鸣声声，别有一番静谧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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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时候很恨这个世界。乔安说，我现在就很恨。我都不知道该去恨哪个具体的人。如果真的有神就好了，我就可以尽情地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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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易?查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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