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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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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又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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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辅原本还想缓一缓,再与陛下商议革除积弊之法,如今看来,世家已成大渊痈疮,不剜不可。明日一早,本辅便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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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洲果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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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此事本辅已经知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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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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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际,忽看到书案上摆着的长匣和匣中那柄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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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片刻,道:“弟子听说,师父召集了雨卫来京,可是有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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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洲面容看不出喜怒:“本辅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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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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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瑾瑜他虽一时糊涂,到底年纪尚小,偶尔误入歧途也在常理之中,还望师父能手下留情,给他一条生路。弟子白日里见他面色苍白,似乎也大病了一场,恐怕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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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洲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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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恭行一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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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室内安静下来,顾凌洲方伸手,拿起了安静躺在匣中的那柄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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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玉尺,打制方正,棱角分明,寓意弟子应做到品行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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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这一把玉尺,边缘却很圆润,而非锋利清晰的棱角,显然是长久摩挲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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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洲将玉尺放下,心绪沉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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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凌洲携奏本进宫,再次到太极殿面见天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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