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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人行道，引来路人侧目。柯遂扶她上车，司机回头看两人，关心道：“柯总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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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摇头，她心有余悸抓着柯遂的手，问他：“她刚才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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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手一片冰凉，柯遂不假思索把另一只手覆上去暖热：“不过我说我不回去，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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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柯黎说：“不要住学校附近了，以后我让人接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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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或许又错了，哪有像她这样朝令夕改、把孩子调来调去的母亲——他原本打算国内读书，她又安排他出国。他原本住家里，她给他租了公寓，现在又让他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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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怎么做都不对、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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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的事远没有戒烟、事业上的简单，涉及无限琐碎环环相扣的现实，而后者只需订好计划，步步推进，忍耐不该有的懒惰、松懈，即便输了，依旧可以重来，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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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前者，推开他不好，拥抱他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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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依恋最有效的方式是建立边界，而将两个人隔离开的同样也是边界——人类总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情感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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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刚接柯遂回家的那一阵，柯遂拘谨、疏离，甚至隐约抵触她的接近。柯黎准备了一个备忘录，事无巨细复盘他们一天做的事情，反思总结，欣喜地发现他们关系一天比一天更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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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柯遂的手在她手中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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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马路上，柯遂主动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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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天，他睡前和她拥抱，亲吻她的额头，垂头望着她。昏黄的卧房灯光撒落，少年的眼睛澈净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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