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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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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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感觉自己正在陷入死局，不论走哪步，都会触碰雷区。她闭上眼睛，满心惶惑和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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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回家，我没有异议。”柯遂再一次全盘接受她的安排：“放心吧妈妈，我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不会再回他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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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柯黎睁开眼，静静看他：“你有什么想法？是想在家还是学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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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就从来没问过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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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从不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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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行。”柯遂说。他俯下身，靠在她肩头，脸上落满窗外都市华彩，色泽缤纷：“别自责了，我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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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的并不是她。柯遂想，他是有很多很多扭曲而卑劣的念头，也曾无数次利用她的心软，愧疚片刻后往往继续我行我素，但这都是为了让她更爱他，本质上，他不舍得看到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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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话没有宽慰到柯黎，她沉默地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抚了一下。柯遂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又低头看她膝盖：“刚才是不是摔到这里了，我能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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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用手遮住：“没事，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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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担心。”柯遂说：“妈妈，不是你一个人会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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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从不喜欢别人担心她，总觉是对能力和专业性的否定。正如她不喜欢人前示弱，鄙夷之深乃至于认为，这是在外露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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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说法体贴又蕴藉，和那些毫无理据的担忧截然不同。她有被软化，慢慢挪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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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伤得不太好看，也不雅观。丝袜被水泥地擦出一条大口子，尼龙缠连，膝盖外露，青紫中渗出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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