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怜惜与你朝夕相处百余年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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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望顿住，不确定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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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隆隆的雷鸣，骤然倾盆的大雨，他听见崖边的自己正冷然问扶光：“山下百人性命，和龙神大陆的亿万生灵，孰轻孰重？不斩尘缘，你要如何蜕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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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中，扶光的声音孱弱得像被风一吹就会倒：“不修无情道，难道就无法蜕升？……师父，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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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此……”成年的扶光在他耳畔，几乎和过去的自己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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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望还是叹出了这口气，替前世的自己回答：“因为龙神大陆已经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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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场雨中对峙前，才得知所谓“龙神哺育大陆”的真相。说白了就是龙神拿自己的神力、寿命支撑住濒临破损的一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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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再不蜕升，整个世界都会崩塌摧毁，到时候谁都活不下来，没能蜕升成功的扶光同样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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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无情道，是条捷径。早日蜕升，好歹还能换得苟延残喘的机会，万一日后能找到其他解困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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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话，东君不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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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修无情道，扶光要斩的最深的尘缘，就是身为师父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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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还要为这堆仇恨的篝火添砖加瓦：“你的爹娘，也不是在你走后被土匪杀死的，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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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的那些亲人，那些朋友……全都不是因意外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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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看着雨中的弟子，语气很淡：“事实上，接你上山后不久，为师就替你斩过一次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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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的眼睛陡然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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