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内阁值房。
张居正、殷正茂、申时行、李幼孜、沈念五人坐在一起,商讨着近日朝堂上的治河争议。
李幼孜率先开口道:“我认为潘总督的解释没问题,天灾非人力所能御,祖陵位于淮河下游,谁也不敢保证祖陵不被淹,当下未有意外发生,怎能因噎废食,更改治河之策!”
“但万一淹了,就是大问题,祖陵代表着国运,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申时行开口道。
殷正茂眉头微皱,轻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泗州知州与士绅乡贤的联名奏疏,看似为祖陵,实则为泗州,修筑高家堰,洪泽湖水位升高,泗州城发生洪涝的风险确实增大了许多,然祖陵,我们可以在其侧修筑高墙、排水通道,以及种植芦苇来防涝,非大涝,祖陵无忧,而泗州城有患也。”
“为了漕运畅达,为了三河两岸其他地方的百姓免于洪涝,只能牺牲泗州,日后若有洪涝将救灾款拨得及时一些就是!”
殷正茂这番话使得张居正、申时行、李幼孜三人都认可地点了点头。
此乃当下的可行之法。
张居正注意到沈念听完后,微微摇头,不由得问道:“子珩,你是如何想的?”
三阁老唤沈念来商议此事,乃是因安澜大会实为沈念的主意,潘季驯当选河漕总督,也几乎是因沈念。
沈念缓了缓,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不知未来洪涝之大以及明祖陵的结局,也会认同殷正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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