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原本没什么力气的牠此刻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伸出舌头舔舔她，像是在告诉她，没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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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鹿就这么抱着牠好久好久……直到诊间的门再度被推开，她低垂着眸看着怀里的小狗，然后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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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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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死是先打一针麻醉，让牠不痛了、没有知觉了，再打一针心跳停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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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过程中，孙小鹿没有哭，她眼睁睁看着怀里的生命软趴趴的失去了力气，然后逐渐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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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直到街边没有了路灯，周围都变成了黑色，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她在这过程中不断反覆问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吗？还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救牠？为什么她总是学不会教训？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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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鹿厌恶这样的自己，即使是四年后她依旧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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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驀地震动了几下，是程颖传来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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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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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了拨通键，另外一头很快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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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打电话给我是在等我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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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好吵杂，孙小鹿耳朵有点发疼，却还是调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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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听见了那头有人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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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颖，有人来找你！说叫李瀟，是你高中同学，特意来恭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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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鹿拿着手机的手顿时不自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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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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