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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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似静止，空气倏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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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青如至冰窖，全身上下每个关节被冻住，在吱嘎声中欲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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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亵渎了雪山神明，痛苦地等待闪电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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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胸腔有风雪呼啸，艰难地吐出字：“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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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珏微微移开视线，坦然道：“大概十多天以前，你原本计划回程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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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明知答案如何，还是要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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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青深感蠢笨，却还是抱着微茫的希冀，同眼前的人确认：“因为你知道我曾与阿暹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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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默，闻珏颔首，“是，但贸然离开这件事，是我考虑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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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他说出口，这颗心才重落在地摔得满是裂缝。而又从疼痛的裂缝中，生出带着怒意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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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青心痛，痛闻珏因一个连骨灰都没了的人而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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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愤怒，愤怒哪怕到了现在，对方依旧是这幅冷冷冰冰的模样，哪怕连一点厌恶的情绪都不值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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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时间内，宁嘉青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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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在那晚在余泽的地下酒吧，韦京年曾披露陆炡企图调查阿暹的死因，让自己做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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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是怎么回答韦京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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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他信誓旦旦地说：闻珏会信任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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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宁嘉青才倏然发觉，这东西他们之间真正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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