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了致生体谅了了照顾他多年不易，让了了不要插手后事，只做简单的报丧，吊唁以及在最后送他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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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低估了了的承受能力，而是他知道，在这无数个瞬间里，每一块碎片都是在深刻地提醒她他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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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想让了了重复经历这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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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峋接手了大半的殡葬流程，接连几天，都忙碌到抽不开身，只能住在老宅的客房里，以便随时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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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闲暇歇一口气时，不用费心找，总能看见了了跪坐在灵堂下的蒲团上，仰头看着了致生的遗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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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怀疑了致生的安排是否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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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让她忙碌起来，可能会比只许旁观要好上很多。她的这个状态，总给楼峋一种她随时会破碎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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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拿了一瓶水，递给她：“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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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休息啊。”了了接过水，拿在手里，并没有喝：“明天来吊唁的人会很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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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楼峋想说什么，在他没说出口之前就软绵绵地先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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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峋没再劝她，只是安静地陪她坐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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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暮色降临。院子里也亮起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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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回过神，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她坐得太久，身体关节都有些不太灵活。她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给老了点上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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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是春日，她浑身凉透，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没有一丝暖意。连揿动打火机时，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都分不清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太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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