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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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沈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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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慈忽然起身下榻，将所有灯盏熄灭，只留下手上一盏泛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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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月寻……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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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举着灯盏，眼角是艳丽的红，周遭浓重的暗色翻涌着，单薄的身躯似乎随时会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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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寂静，郁慈用手遮住半盏灯，光亮愈发暗了，他一步步迈入阴影，莹白的足踩在地上，像引颈受戮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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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的……贺月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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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郁慈咬着唇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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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月寻不肯出来见他，是不是因为刚才他和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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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清越纠缠不清，又跟小叔子搅在一起，他这么懦弱胆小，水性杨花，贺月寻当然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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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跳动几下，忽然熄灭，郁慈骤然被漆黑淹没，眼睑下传来一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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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冰冷的手擦去少年温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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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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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清泠，一如当年他从昏迷中醒来的听到的那句“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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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眼泪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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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慈抓住那只手，泪珠簌簌落下，他突然就不怕了。无论是人是鬼，贺月寻都不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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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湿漉的睫羽，问：“……贺月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轮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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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被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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