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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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也顾不上多交流什么，挂了电话周崇燃就准备往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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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下手机，周崇煜听到旁边抢救室开了门，有个女医生跑了出来，好像是刚刚带他进去签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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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叫马医生过来一趟，七床心率不行了……”女医生出来喊了一嘴就又匆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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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铁门开合的几秒钟时间里，周崇煜看见里面拉着帘子的地方，有个医生正一下一下地给周远山做着心肺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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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心跳监护仪急促而沉重的报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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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周崇煜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在极速地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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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崇煜第一次直观地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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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过场电影，在几个小时内铺天盖地地涌来，又在某一个刹那，无比突兀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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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最后出来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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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煜还算平静地进去签完了死亡告知书，之后，周远山被护士推到了旁边的关怀室，那里有专门的护工阿姨帮他整理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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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明天醒来就又会抄起酒瓶子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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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崇煜像个木头人，既不哭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沉默着地靠在门边。护工阿姨干了好多年也没见过他这样的，一边收拾还一边夸他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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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崇煜被走廊里的穿堂风吹得后背发凉，很快起了一身的冷汗，胃里开始一阵阵地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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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了一会儿没忍住，他离开关怀室，冲到了另一边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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