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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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着数不清的时日，具象地被装进了每天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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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瑶将染着钢笔墨香的便签仔细折好，迭纸落进累积起来小半瓶字条的玻璃罐时，门外照常响起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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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声音一如既往，小心翼翼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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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今天想不想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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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合玻璃罐顶盖的动作微微一怔，目光先于行动落向声音的源处，她一时却没有应答，只是悄无声息地走向门口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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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看向清漆封存下的圈圈年轮，仿佛能穿透这层厚重木质看见一双熟悉的、忧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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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预想中相同，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离开的声音，踩在木地板上发出逐渐远去的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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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瑶依旧不动声色地静静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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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见门外的景象，却知道他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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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原因，就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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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今天，往日里每一次他故作离开时她都知道，哥哥根本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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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而久地伫立在门口，也许就像自己现在这般，妄图通过一扇并不透明的门，描摹出对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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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自己从何笃定毫无由据的揣探，但她就是无端地想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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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冰凉的把手，金属的锁扣发出“咔嗒”的轻响时，那扇从未上锁的房门被打开，验证了预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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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瞬发生的事情，然而她真正抬起眼接触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时，时间却好似骤然被慢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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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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