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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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娘子……好，她可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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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谭婆子张口之时，他何曾想过那背后的她竟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可真是算计得精明，竟是他小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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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时日她做的那副情态，果然是骗人的。他王之牧一而再再而叁被她哄骗而不自知，反而沉迷其中。菟丝本应喜依乔木，她却想跑，还能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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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暴雨前那粘湿的热意渐渐消弥，取而代之的是如刀锋般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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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马上后悔她多嘴问他，因接下来王之牧淡淡抛出的一句答非所问的话，有如重石投湖，掀起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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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娘，咱们的婚事提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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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帷马车停在一座院子前，姜婵从车幔里望见那宛如牢笼的大门，双手却无意识掰紧了门沿，眼中露出无边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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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高门深似海，她一个无背景的女流，若是进了这里，怕是再也见不得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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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将逃离钟楼街的小牢笼，如今她疯了才会想要又要进入一个监视更紧的笼子。翱翔过自由天地的雀鸟，却要被重新拘回牢笼，哪怕是金子做的笼子，也的确值得自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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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不知哪处看来的闲书里叹道：“只因有了丈夫，便要被他拘束。这还是一夫一妇，若不幸而做了那七大八，动不动被正妻藉辱，骂是娼恨贱妓，其苦更有不可胜言者。况男子汉心肠最狠，始初恩爱，果然似漆如胶，到得后来别恋了新欢，便把你撇在脑后，那时即进退两难，噬脐何及！怎熬得那清宵寂寞，永昼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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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之牧似入定了般站在车外，一只手直直向她伸出，她不回应，他便无意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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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婵咬牙，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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