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他觉着双腿有些发软,便缓缓弯下膝,滚烫的泪顺势往下坠了去。
那惹出诸多事端的画被不解人意的秋风掀落在地,上头题着的字被燕绥淮的泪水晕了开来。燕绥淮伸指去抚,苦笑着呢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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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这序清书院惯常于拜月祭后办赏月宴,布置诸类事由皆交给了那些个少年。他们在林间寻了块敞亮地儿摆了长桌,铺了氍毹,就等着祭月后对酒当歌。
季徯秩笑卧氍毹之上,笑意盈盈,姿容随着岁月磨刻愈发秀丽艳绝起来。他那袖袋里揣着喻戟托飞奴捎来的信,这会儿清闲,便掏出来读。
“寄言俦侣,莫负广寒沈醉【3】。”
喻戟这人吧可别扭,只要不挨着他,他所言皆是漂亮得很的。季徯秩边读信,边想他那张笑脸儿——这般品来不知有多妙,好似在嗅一簇幽兰。
今载祭月恰巧轮到燕徐二人摆台设案。眼看着宴席布置事毕,那二人便当着众人面捧来月神牌位。
燕绥淮本就对披衣束发颇为讲究,今儿更是出挑的好看。一身玄衣精裁细绣,叫人一瞧便是出自宫城名匠之手。又因他气势盖人,在一众同窗之间好似独揽皎月的天上仙。
季徯秩笑着打量他,忽地瞥见他身畔的徐云承压着笑,俨然冷若冰霜,宛若峰巅常年蓄着的雪再度披了层月的寒光,叫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这是怎么了呢?”季徯秩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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