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朕么?”
季惟赶忙把头磕在地上道:“求陛下恕罪!”
巍弘帝仰天长笑,嘶哑的笑声灌满金殿。
——苦,好苦啊,天公既夺其血亲,何故将那曾经与他餐风露宿,笑论天下的季惟也夺了去?
这一放纵大笑牵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只将喉间棉絮般的一团温热缓缓咽下,把手伸出帐外摆了摆,令那些闻声而来的内宦都早些滚出去。
“季惟,这么多年了,朕就只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当年我将季恍派去北疆,你恨朕不恨?”
季恍?
巍弘帝说出那两字时,季惟的五脏六腑都仿佛拧在了一块儿。
他的长子季恍殁了已有七年了,过去了两千多个日子了啊,可心碎之音却还在耳畔绕着。武将再怎么刀枪不入,也并非真的铜身铁心,巍弘帝割下他的肉,如今却怎么才来问他疼不疼?
季惟缓缓吸了口气,只将心中如山的苦痛费力熨烫平,他面不改色道:
“他为陛下之臣。”
“可他为你的儿!”
“圣命比天高,臣子理当多体谅体谅陛下才是。”季惟眸也不抬,平静道。
“侯爷倒是看得通透!可你以为朕当真不知你性子几何么?你若当真不怨朕便好了!咳——”巍弘帝狠命揩去嘴角血迹,又道,“你最近可还见着宋易?”
“陛下不是不愿臣同他相见么?臣不敢忤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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