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加上宵禁时分已到，李楹在梅树下抱膝枯坐良久，都无一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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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玄黑鹤氅衣摆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徐徐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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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崔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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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点了点头，他席地坐到她面前，李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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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道：“这长安城，你也没多少地方可以去，顺着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找，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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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崔珣静静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一个人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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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楹抿唇，最后还是说：“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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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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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没答，她只是问：“金祢就这样死了，你为什么不让他澄清，说你没有投降突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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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道：“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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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苦笑：“什么没有必要，你是不想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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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金祢澄清，难免会让御史质疑崔珣心怀私念，李楹又道：“你审讯金祢的时候，应该根本没有让他写澄清的供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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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默然，他让金祢写了天威军的供状，写了李楹的供状，唯独没有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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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见他神情，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想这样，一直背负着恶名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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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眸中如深潭般平静：“我并不在意自己的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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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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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苦涩道：“你只在意你冤死的五万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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