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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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不解道：“惠妃不去面见圣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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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兀朵摇了摇头，她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用不标准的大周官话说了句：“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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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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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坐上步辇，往自己寝宫方向而去，只是经过一个鱼池的时候，她又让步辇停下，下来观赏池中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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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说是赏鱼，眼睛却一直定定看着池中央的一株莲花，纷繁细雨落了下来，宫婢撑起油伞，为阿史那兀朵挡住雨点，雨点越来越大，莲花于风雨中不断飘扬，但花瓣也同时被雨水洗刷的格外干净，阿史那兀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问宫婢道：“你说这一场雨下来，这莲花是会更漂亮，还是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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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能知道这株清弱莲花是被风雨摧残掉，还是会在雨后重获新生，她只能道：“婢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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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兀朵也没追问，她只是看着被雨点打到折腰的莲花，说了句：“这莲花真漂亮，在它死之前，我想将它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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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马上道：“婢子雨停之后便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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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史那兀朵只是摇头拒绝：“不，我自己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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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帝王极尽愤怒之时，阿蛮的住处，也迎来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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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威军在长安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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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眷，有老有小，有妇有孺，但历经六年风雨，家眷所剩之人已经不多了，阿蛮在教坊姐妹的搀扶下来到屋外，何十三首先从人群中走出，他拿着一张偷偷撕下的供词，问阿蛮：“盛阿姊，我们知道你是沈阙的妾室，我们想问你，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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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环顾着他们一张张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的面庞，这六年，他们背着败军家眷的恶名，受尽嘲笑和鄙夷，如曹五郎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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