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走出病房，反手带上房门的一瞬间，病床上的楼问津缓缓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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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星忙问：“……楼总你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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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吵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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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星立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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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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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睁眼，无声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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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梁稚径直回了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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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廷昭木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仿佛魂魄已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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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远远站着，注视着他，她试图回想一些往日相处的温馨场景来缓解那种恶心的异样感，可是怎么也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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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那个慈爱宽容的父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华的梁老板，而是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不可名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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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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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廷昭霍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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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紧抿着唇，神情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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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我会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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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所做作为，不应该吗？梁稚咬紧牙关，“……如果当时你就揭发沈康介，楼问津的妈妈也不会枉死。两条人命摆在你面前，你怎么做得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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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廷昭脑袋重重地垂下去，仿佛已然戴上了沉重的脖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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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从小教我为人处世光明磊落，不能到你这里就不作数了……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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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梁廷昭终于说道：“……我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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