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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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退后一步，后背挨住了沙发扶手，缓慢地滑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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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被抽空，仅剩一张皮囊，可即便如此，那痛苦还是万千针扎似的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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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机械地往口中塞完了两片面包，就又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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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输液的玻璃药瓶已经挂上，楼问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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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星说楼问津因为头痛而睡不着觉，叫医生开了半片含安定成分的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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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去楼上打听了一下，护士台的人说，那个沈惟彰好像也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警察一直看着他，说是一出院就要送进临时班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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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沈惟慈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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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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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星麻烦你照看片刻，我去找沈惟慈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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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总都这样了，梁小姐你还要去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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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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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毫不怀疑宝星有这样的能力：一个当天执行的死刑犯，都能被他逗得笑出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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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是周宣的两位同事在看管，梁稚说明来意之后，他们把沈惟慈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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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过走廊，走到了最顶端的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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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花了十来分钟时间，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给了沈惟慈，她说得很乱，几番语无伦次，仿佛自己发泄居多，不管沈惟慈听不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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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慈自然是听懂了，他后退一步背靠窗台借力，那表情是与她最初如出一辙的震惊和恍惚，“……我，我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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