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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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停顿了一下，其实他有感觉到不对劲。尼伯龙根和阿维德这两人的半夜造访，他对他们奇怪的熟悉感。以及兰托对他无由来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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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做了噩梦，绝对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兰托居然察觉到了，还特意过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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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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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身上虽然穿了睡衣，浑身冒着一点洗浴过后休息中的懒散。但头发整洁，睡衣顺滑无褶皱，身上也是始终如一的温凉，一点不像听见动静，从被窝里跑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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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不由得思考起来，兰托这是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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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兰托确实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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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卡洛斯骗回家了，那么多年，虽然之前就日夜相处过，但那虚无缥缈的死魂灵能做什么？现在第一次用实体，只要一起面对面坐着便能感受到呼吸、心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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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托自诩不是正常人，但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太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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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在半夜的时候摸到卡洛斯这里来，趁着人熟睡，一遍遍感受对方的存在，仿佛要确认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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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卡洛斯不醒，那么他可能无知无觉地就看上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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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不知道这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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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在被窝里，身上没有睡衣，接触了凉凉的空气，让他想起了睡前的不好回忆，整个人失落了一份：“兰托……”他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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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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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个很卑劣的物种，”卡洛斯斟酌着话语，“好像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不太好，如果以后再发生那种情况，会弄脏你的东西。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给你造成麻烦……我弄脏的东西我自己来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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