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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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膝一抵，手掌扒着门框，熟练地把门重新扯开，动作有种和她长相格格不入的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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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女人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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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问最后一句，”季凡灵迎上她惊疑的目光，秀气的眉毛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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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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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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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一撞，硬生生把她撞出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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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顺着楼道下楼，烦躁地抓了抓头，接受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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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命运就是这样无情的东西，有些人的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有些人的人生则是一盒掺着屎的巧克力，时甜时苦，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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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比如她，拿到的是一盒纯粹的屎，起初微微惊讶，之后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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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走出小区，拐进了最近的一家小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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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看店的是个穿着卫衣的男大学生，他瘫在收银柜台后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在手机上猛打游戏，手机接连发出“double kill！”“triple kill!”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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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翻了翻口袋，浑身上下只有早上从季国梁外套里偷的两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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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硬币放在柜台上：“能让我用下固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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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电话？那都哪一年的东西？”大学生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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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哪里能借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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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这盘打完，拿我手机打吧，没事儿，我每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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