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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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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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少了很多东西，空气却变得更拥挤了，仿佛身处漆黑的湖底，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淹没，让人……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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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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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季凡灵出门，按他的要求都会给他微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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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过是一句简短的【出门了】，或许她觉得今天以后，两人除了债务再无瓜葛，所以就连一贯都有的三个字，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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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得顺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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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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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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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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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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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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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迹可寻的烦闷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震得人耳膜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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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盯着聊天框看了一会，俯身，从茶几抽屉的深处取出药盒，掰出两粒，就着杯子里的冷水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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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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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压下去一点那股丛生的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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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无边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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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的很多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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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更加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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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长睫微合，从下颌到脖颈拉出一条明晰的线，半晌，轻轻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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