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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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烂尾楼，撑着伞往家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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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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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在雨里跋涉，寻找着积水中勉强能下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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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路口的时候，他看见警车和救护车都停在路边，系着围裙的女人紧紧抱着怀里的男孩，男孩攥着塑料袋嚎啕大哭，嗓音破碎地喊着姐姐，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边盘问一边记录，酒醉的司机靠着车前盖，大着舌头激烈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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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语句碎片在铺天盖地的雨声中传进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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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确定看到了对吗？再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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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喝酒！而且我也没有撞到人！小孩的话能作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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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作数不由你说了算！酒驾你还有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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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太大了，监控可能要等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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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呢？为什么人消失了？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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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那边……窨井盖没了……下水道好像通向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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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年纪轻轻的，明年就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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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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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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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关心跟他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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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顶着风，头也不回地背离命运交错般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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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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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北宛一中高三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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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前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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