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回廊照壁。许多客人带着三分醉意，在执笔题字。放眼望去，黑白交错，素雅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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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看过一墙文墨，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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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青瓷花瓶斜插了两丛锦绣作的花，绒锦花束后，数行墨迹桀骜不驯，那字体带着狂意，很好看，似是酒后所作，但与满墙的求取功名、登顶青云不同，这首诗内容却是旖旎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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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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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 ，未妨惆怅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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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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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察觉到她面色微异，也顿住脚步，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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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总觉得这洒脱不羁的字迹，仿佛在哪里看到过。似乎是一张小页纸……但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便指着道：“觉得这字迹形骨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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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饶有兴致道：“哦？我的字和他的比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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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的字……自然是不好看的。当年礼极殿里，他样样冒尖，即使陈宗也是——所谓陈宗，就是前几代帝王定的规矩，刑部整理出有意思的案子，命人口述给皇嗣听，能磨炼见识、审问、决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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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手字惨不忍睹。只有他能认，别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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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没少被旁人嘲笑。不过幸好这些人找到慰藉，总算压人一筹，后来倒是不怎么找耶律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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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不好实话实说，只能委婉道：“……各有千秋。但你可学那种风格，倒是与你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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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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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雅间落了座，耶律尧笑意还没收，宣榕不知为何他能笑这么久，这又有什么好笑的，心中纳闷，无奈道：“你今天也是来逛文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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