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宣榕顺手摸出书案边一本《道德经》帖文，微微一笑：“那你正好可以练练字，每惹祸一次，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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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把这本云遮雾罩的经书，从头翻到尾，末了一合，“可以不罚抄吗？这篇我会背，我的字应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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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又摸出另一旁的《楞严经》，这本有点年头，上面还有她年幼时做的红笔批注，不容置疑道：“那换一本吧，这本你肯定没看过，礼极殿以前不教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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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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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不等他说完，低着头又掏出另一本厚重如典的《刑论》。指尖微扣书面，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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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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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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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谷出发，沿途南下，前往安定。走得都是官道，平日歇在驿站，唯有采风踏青、拜访当地大儒时，才会暂且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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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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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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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一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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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宣榕刚松口气，觉得这人安分守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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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夜里，她就撞见了一身是血的耶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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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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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入夜，青年玄黑衣袍的暗纹深红浸染，鲜血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滴落，似是刚想回房换洗，就与宣榕在长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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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她眼底满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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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也脚步一顿。他眉心戾气微收，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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