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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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身处旋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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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决定站出来为你母亲供状时，你已经卷入旋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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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指证全是捏造。母亲明明说过，她过手的信笺俱都不存留，也不知今日搜出来的所谓谋害小皇孙的信件物证是不是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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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物还是捏造之物并不重要。把人牵扯进漩涡里，总归为了论输赢。输了的那个不得翻身，赢了的那个所说的，便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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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明白宫廷里这套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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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直视面前微弱的火烛， “但我也知晓，真的便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这世间总归讲究一个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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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直而不回，这确是你的本性。” 荀玄微轻叹了声，“是世间极少见的品性，但在如今的世道，容易引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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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把软衾往上拢了拢。“你需得尽快抽身。还是那句话，你母亲必不愿把你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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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衾里露出两根柔白的指尖。被角里注视过来的清澈眸光是近乎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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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劝我了。不管有多少捏造物证，我只是如实供证。母亲没有害人，恶人捏造她害人的证据再多，总能寻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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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沉吟着， “小皇孙一案和你有关的，只有城外山头立碑之事，你按萧昉那边的结案供词供证便是。你是小皇孙的救命恩人，有这份救命的恩情在，宫里再如何斗，总不至于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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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说完，一个坐在床边不走，另一个也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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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把被子往下拉。动人的容色显露在朦胧烛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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