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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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佛珠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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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散着甜香的四只乳白色奶饼，被她掂在手里，仔细地小口小口咬着。吃到一半的时候，奶饼里咬出了一小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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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把纸张捏在手里，躲去角落里，在手掌里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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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里一笔清雅的行楷字迹，是她从小见到大的笔迹，写了四个蝇头小字，“静候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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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时机的日子过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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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早晚都会端进来食案，吃食摆满。只要没有人在她耳边吆喝，周围安安静静的，她就吃喝；只要有人开口说一句“写供状”，威胁一句“还要不要出去了”，她抬手就掀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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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腾了两三日，饥一顿饱一顿，天天满室狼藉，似乎惹恼了太子，下令又禁了她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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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从早到晚静悄悄的，无人进来送食案，只在她手边放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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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早到晚没动，等到暮色来临时，头顶小窗映进的室内光线逐渐暗下去，她所在的角落陷入了暗影中。她掀开草褥，翻出小心存放的奶饼，掂起一块，就着食水小口小口的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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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块奶饼里字条写的字是：“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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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从小窗里映进来。她借着几乎看不清的模糊光晕，仔细看清了四个字，默念了几遍，抿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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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送进了吃食，进来个穿戴体面的陌生面孔的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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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提起一句“连着一天两夜只饮水，饿坏了罢？饱时不知饿时的苦，如今苦吃够了？放乖巧些。太子殿下怜惜小娘子，愿意指引明路——”她又把食案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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