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帝面前博取笑容的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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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长安城已经五年了，从二十一岁到二十六岁，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蹉跎过去，白日里同僚们大声叫，“东方朔”，而后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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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皇帝玩射覆，在皇帝面前妙语连珠，弄臣东方朔，佞臣东方朔，媚上的东方朔，以口舌而成名的东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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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的那把火快要燃尽了，只剩下一口不甘心的气息。我有才华，我读经史，我年少孤身入长安，我欲向天下发出我自己的声音，我只要一个机会，我只缺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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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是老实人，用油嘴滑舌、心思狡猾来形容他还差不多。他前来见神女，其实也并不是要请教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呢，那册帛书上将所有的一切都写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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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只是因为，倘若得到神女的作证，那恐怕就连皇帝也要全力以赴支持他在水泥上的所作所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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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鸡贼的，试图扯虎皮当大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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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不敢看神女的眼睛，但他在此刻回想起梦中见神女的时候，神女坐在屋檐上，低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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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明在高天之上俯瞰人间的眼神，那一刻仿佛巨大的月轮都化为了神女的瞳孔，天空就是神女的眼睛。凡人的心思在这样可怕的视线下，该是像琉璃和翡翠一样清晰可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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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从那时起，神女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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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欲以绝世之锋，解抵天之柱，都是矫饰。说白了不就是想要功名利禄，不就是不甘心碌碌无名？\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