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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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看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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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端端正正地跪着，不说话，视线低垂着，绝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浓厚的睫毛掩盖下，眼珠子都不见有分毫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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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已经是极其内敛的人，可他看起来比卫青还要更内敛，那是一种剥离掉所有情绪之后的内敛，因为过于缺乏情绪，看起来甚至会有一种古古怪怪的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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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是笼罩在黑布之下的野兽一样，系统迟疑地想，大概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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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儒生，从生到死做的全部事情就只是读书，这种人怎么能跟野兽联系在一起。非要说的话，倒不如说是一只黑猫，轻巧地在阴影中行走，沉默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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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为董仲舒来的吗？”系统问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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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林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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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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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到刘彻和董仲舒开始一问一答，林久也没有表露出要开口说话，或者做什么事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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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搞事情。”系统再三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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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此时正说到，“……君权神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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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思维发散开了，“说起来，你了解董仲舒的思想吗？我其实一直没太搞懂，为什么说他对刘彻的影响是空前绝后的。就像这个君权神授，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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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打断系统的话，“你看刘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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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下意识往刘彻的方向看，嘴巴里还在惯性地说着没说完的话，“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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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停顿住了，因为他看见刘彻——刘彻在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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