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李斯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机械那样运作着，卡顿、持续的卡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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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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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反应是尖叫是跳起来大叫疯子，他亲眼见过那具机甲的威能，那根本已经不再是机械的范畴了，研究这种东西跟解剖鬼神的遗体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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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动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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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发抖，舌头也在发抖，嘴唇翕动着，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有那么一瞬间李斯简直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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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不是这个，想说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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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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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终于绝望的意识到，他其实并不是在感到恐惧，他的手在抖舌头也在抖，因为他感到兴奋，为可以解剖鬼神的遗体，甚至更进一步亲手创造鬼神而感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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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权势、万人之上，衣锦还乡，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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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理由，但又全部都不构成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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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李斯脑子里想到的是那一声叫喊，他平生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听闻凤唳，继而他看见凤凰的火烧遍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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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赵王、白起、李斯，这些光芒万丈的名字在那一刻起忽然就变得黯淡了，变得和这世间任何一个黔首、任何一粒卑微的草籽一样，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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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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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并不在意任何人，万物都像是草扎的狗一样，存在于天地间，就只是存在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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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秦王亲自递给他一个超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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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目睹凤凰冲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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