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起的那一幕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抗拒这样的诱惑了——以三尺之躯，百年之寿，与鬼神比肩、在鬼神之上、在青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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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一遍一遍回响，最后如同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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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终于忍无可忍的把那句话喊了出来，他自以为是在咆哮，但实则他的声音衰微得像是个绝望的濒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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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谨受王命，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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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大概在他看来，李斯脑子里转过的那些念头微渺得都不值得多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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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他与女君，不是，不是女君是凤凰，他与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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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的瞳孔在轻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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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设若女君和秦王之间真的有一个交易，那么秦王是用什么东西交换了女君的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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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当年秦王的处境有些许的了解，当年一无所有仅有国主虚名的秦王，用什么东西吸引到了凤凰，又挽留住了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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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女君忽然离开了秦王身边，这又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在找什么？这座宫殿中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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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从李斯脑子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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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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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的征伐是为了争夺土地、人口、矿石，可以看作国家在进食，在吞吃另外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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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与鬼神之间的征伐，是否也是鬼神在吞吃另外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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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战之后，秦王在归置赵国的财产，以待秦国吞吃，那么凤凰准备在这片废墟里吞吃点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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