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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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偏斜下，一道道人影覆盖上甲板，拥挤成攒动的片状黑影，咸腥水渍悄无声息浸入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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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鱼群渐渐失水，弹动变得艰难。甲板上的船员像群无头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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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没醒……刚刚喝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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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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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条东西……？等船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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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沉吟许久，抬手指了指远处：“先把它……把这东西弄去储水舱，那里有足够大的水箱。”他指向的正是船医所在舵楼下的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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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三道人影并排而立，艾格与伊登没有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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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手边窗扇，从窗口退往屋内，没点灯的舱室完全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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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走向桌边，摸过桌上剩下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酸味直冲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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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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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他望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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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人点头，出神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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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艾格率先从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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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松散怔忪，艾格没花费拥挤的力气，几步就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方，看到了被银鱼群压住的泥泞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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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诡谲昏黄，围住的人使视野昏暗，它被扯着尾巴从层叠扭动的影子里拖行出来，粗长鱼尾漆黑泛蓝，流光尾鳍随风而晃，海水成珠成串滴落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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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从耳畔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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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吗？还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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