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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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船长室这一遭，连阴森森的甲板都不再那么可怕了，棕发青年几步就冲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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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船长室的灯光就在此时暗了下来，像巨怪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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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在楼梯口静站了会儿，闻到海风在一点一点地带走他衣物上染到的香料味道，鼻梁却依旧在为那股气味发痒。一个喷嚏被他从踏进室内那会儿开始克制到现在，像咳嗽会爬满肺部与喉咙那样，气味带来的难耐痒意爬满了鼻梁、爬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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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走进船舷旁更大的海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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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熟悉的味道涌上来，可衣领上挥之不去的气味还在继续，甘草、苏合香、麝香、薰衣草、苦杏仁……手掌握上船舷，他停下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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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外是黑色海水，海雾涌上甲板，似乎要下雨了。兜里的钥匙在手指间转了转，他旋过身，独自往船尾水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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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甲板第二根桅杆的时候，前方一盏煤油灯晃了一下，对面两名巡逻水手看到这黑暗里慢悠悠冒出来的人影，似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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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他们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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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暗地里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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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乐意值夜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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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很不好，疫病、死人、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死人，还有人鱼，告诉我，这艘船还能撞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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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阴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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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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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地，他们这样说起船上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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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抬头望去，黑暗里那些纤细或庞然的影子静默回望。视野中是一种与冬夜密林不同的黑色景象，孤岛般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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