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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郁气,何时能消?
问槐呷了口茶,面不改色道:“先生所言愧行必然谨记于心。仔细一想,我确实不该纠结于此。世事诡谲,谋了天下事,悲欢离合变如油盐酱醋一样寻常。……罢了,不烦扰先生了,再喝一杯我也睡了。”
郦御因自己一时的偏激感觉羞惭,勉强露出一抹笑意为问槐把茶水填满。
构穗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洞室内的烛火都燃尽了。室内漆黑一片,唯有外面水溪流动的潺潺声,为此间静谧提供几分空间上的联想。她呆呆地看着帐顶一时没有反应,手指尝试着动了动。
很快一只温凉的手搭到她的额前,有人与她耳语道:“醒了吗?”声音像冬天飘到鼻尖上的鹅毛雪,凉凉的却搔得人痒痒。
构穗识出这是郦御的声音,鼻头一酸。
“醒了,身上疼。”她如孩童一样撒娇,声音带着哭腔,就像几个月前她在郦御家门前摔掉了大门牙,郦御越关心她,她就越委屈。
两颗眼泪豆很快夺眶而出。郦御觉得可爱,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
“没事,只是你身上的肌腱拉伤了,修养两天就会好的。”
他抚摸她湿润的脸庞,指节擦去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豆。
构穗含糊地嗯了一声,抓住那只正要离去的手,揩油般摸来摸去。
“你别走!”她小声嚷嚷道。她现在十分脆弱,必须要有人陪着!
郦御攥了攥她肉乎乎的手指以示安慰,“我不走,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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