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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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有一条老狗，跟着主人的父母生活。领养它的人早就忘了它，漂洋过海，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它仍然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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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家附近还未施工，都是住宅区。蜜柑爷爷从劳碌多年的岗位上退休，落下一身病，背痛得下不了床。邻居家扩建家园，改造围墙，占据了公共空间。蜜柑爷爷投诉后，这户无赖不服气，半夜到他家门口泼排泄物。老狗狂吠，他们又丢进塞老鼠药的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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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私人监控还不流行。黄芳只能时不时起夜，巡逻一圈，以防他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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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十二月，不是最冷的时候，但绝不暖和。深更半夜，外面一声响。她冲出去，就看到恶邻被抓着不放。捉住他的是个孩子。冬季里，初中男生只穿一件旧外套，表情苍白，话却说得很流畅：不准走，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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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黄芳气势汹汹地走近，阻止他们的争执。她尚且在絮絮叨叨，不经意间抬起眼，近距离看到初中男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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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整个人被冻住。寒气从脊梁骨往上冒，紧接着，心脏和肺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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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路灯的那一侧，黑影中，初中男生神情平静，却睁不开其中一只眼睛。没有淋雨，但贴在脸上的发梢潮湿。不是眼泪，也不是汗水。血静静从他脸上流下来，滴落在外套上，变成深色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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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芳是个母亲，有还在上学的女儿，同时是个人，有血有肉地活着，受过伤，流过血。她知道疼痛的滋味，即使他不哭泣，没有痛苦地呻吟，她也想象得到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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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干的？怎么回事？黄芳扑上前，揽住关奏陈，先要看他的眼睛，随即攥住邻居，恶狠狠地怒喝，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没完！你今天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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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婆，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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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邻膀大腰圆，是个彪悍的中年男子，咒骂着就要走。黄芳不肯松手，脚紧紧扒住地，鞋也掉了一只，几乎是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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