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叹了口气，“孩子出了点儿事，我……我现在得去趟医院，今晚你得帮我顶一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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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快去吧。”小工一听是孩子，又听要去医院，瞟了一样老板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别管老板娘，我待会儿帮你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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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没精神地对着小工草草道谢，胡乱找水冲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扯掉罩衣就往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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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住院部里依然充满哭泣和吵闹，张烨听得想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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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脸上哭得已经不能看了，头发也扯乱了，靠着墙蹲在地上嚎，周围好些家长和护工在围观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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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呢？”张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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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嚎得抽抽噎噎，张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顺着老妈手指的方向，往医生值班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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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听不懂医生一通专业的解释，在一堆专业解释术语中，只捕捉到了反复出现的“肠梗阻”，和下判决似的，“要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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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钱？”张烨手上的燎泡一跳一跳地疼，“我……我得去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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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怜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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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手上的钱还是不够，他打了一圈电话，都没借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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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的老爸是在他高三的时候肺癌走的，走得很快，快到张烨和他妈都没反应过来，就得准备搭灵棚了，但老爸走得再快，也不妨碍张烨家欠下了一屁股债，以至于张烨现在厚着脸皮再给亲戚朋友打过去电话，对面一听是要借钱，要么直白地拒绝，要么干脆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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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翻着通讯录，从a到z，能打的他都打过了，最后，在z里，他找到了钟远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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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背，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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