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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他眼皮有些浮肿,眼角还带着一抹红,五条悟抬手又搓了搓,眼尾更加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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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水流中,他突然听见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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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上水龙头,洗手间里静了下来。那个声音却不见了,就像是他幻听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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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五条悟低下头继续洗脸,洗手盆中的水面微微波动着,映着他头顶的白色浴灯,目光一晃,五条悟看见水面上模糊地倒映着他的身影,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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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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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白发苍苍的僧服老人抬起手,嘶哑的声音在五条悟的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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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你选择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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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抬起头,镜子里清晰地照出他的身影,身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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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怎么了?”五条悟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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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离开,就杀死自己和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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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门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仿佛要消散在空中似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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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声惊雷炸起,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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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缓慢地眨了眨眼,低下头,洗手池里的水已经流干了,他怔怔地看着瓷白色的洗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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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你好了吗?”门外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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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回过神,又看了眼镜子才走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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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夏油杰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站在门口,散乱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他看着五条悟脸上还在下滴的水珠:“怎么脸都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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