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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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露珠滴到她的手上，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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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蔓吮吸着手指，露珠沾上了泥土，咸咸的，沙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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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瓢泼大雨忽然而至，大雨连下了三日，陶罐和水杯里装满了水，石壁上苔藓快速生长，缝隙里甚至悄悄探出了蕨类植物的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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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蔓只能带着小女孩在山洞里躲雨，她已经饿得头晕目眩，只能趁着雨渐渐变小时偷偷跑出去刮苔藓，只要遇到的嫩芽都掰断、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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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是，淋了这么多次的雨，夏蔓一次都没发烧过，倒是小女孩发过一次高烧，夏蔓只能将衣服淋湿，盖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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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烧的晕乎乎的，眼睛却出奇的亮，亮到令夏蔓忍不住怀疑那是不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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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起小女孩，将寻来的野果用石头捣烂，用叶片喂到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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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瘦得吓人，皮紧紧地贴着骨头，如同骷髅一般。她抓紧了夏蔓的手，一遍遍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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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抛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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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扔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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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你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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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蔓被问到沉默，在饿到四肢无力、饿到头晕目眩、饿到只能吃土的时候，她的确想过抛弃小女孩。可一看到一直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身影，她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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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也没法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消逝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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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能活一百年，她的余生还有八十七年，可小女孩的余生却有九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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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她希望那个人是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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