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撑着一把伞拉着姜余,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他丝绸袖口露出的铂金表盘上撞碎成冰粒。
十字架顶端的裂痕里,一滴松脂正缓慢渗出,像凝固了二十多年的眼泪。
有一个人死了,葬礼举办的低调简敛,来人都是心照不宣,走过了形式主义的极端讽刺。
裴肆很明确的说,这就是今天的礼物。
他轻笑,不觉得自己失去什么,反而从这一刻起,感受到权力在疯狂的生长膨胀。
感觉什么都有了,所以想要偏执的将姜余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种在耳边的恶魔低语,宣判她死亡的话,如今变成了裴肆对姜余的一种解释。
他平静的说,裴松觉得他爱她,所以才想要在见家长那天突然派人,准备强奸她。
姜余出去是意外,就算她没出去,裴松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让姜余去那个地方。
可是计划泡汤,他那个愚蠢又心急的哥哥,没想到她是个倔驴。
裴肆捏着姜余的下巴,叫她仰着脸看自己。
他说,你,姜余,就用一双手就把人给戳瞎了,你救了你自己,你也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