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岛遇险那次回来后,姜余就察觉裴肆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很偏执。
她也没办法去探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觉得,那像是一种迟来的凌迟。
勾起人心理的恐惧。
姜余今天被裴肆手下的人安排换的衣服,穿着黑色的厚实小皮衣,袖口不长,手原本孤零零的垂在两侧,被裴肆莫名其妙的握住了一只。
柔软,也有力量的手,被包裹在宽大的手掌里。
身旁的女人麻木的任由他玩弄着她的手。
裴肆居然还带着几分旖旎的语气告诉她事情处理完,他们的关系也应该好好说清楚了。
这话听得姜余脊背发凉,怎么才算说清楚,又来给沉音夕出头?
姜余可没招惹过她。
站在两人身后,穿双排扣黑色大衣的律师扶了扶金丝眼镜,公文包侧袋露出一角被雨水洇出蓝痕的财产分割印件。
人群依旧保持着克制的扇形间距,沉音夕羊绒混纺的面料在雨中泛着石墨般的冷光,她用蕾丝手套按住被风掀起的裙裬,无名指上十克拉的枕形切割钻戒在翻卷的乌云下闪烁,旋即又被垂落的黑纱重新覆盖。
难过好像是真的,但虚伪也是真的。
裴文谦和的安慰着沉音夕,神色漫不经心,仿佛也没多将沉音夕的难过看在眼里。
棺椁降入墓穴的瞬间,铸铁围栏外的老橡树传来乌鸦振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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