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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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完信，叫舱外的是观拿走，自己就站在房门前眺望黑幕下的水面，屋内传来琴音，不是什么曲子，但正应了这水面，宽广无垠而沉，深不见底而静，仿佛蛰伏吞天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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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琴音中有景，有情，便说明眼中有，心中也有，只是一直克制罢了。或许是因为他怜惜先秦王妃的遭遇，又痛恨她对自己的牵连，因此悔恨交织，刻薄地给自己判了死刑，觉得他这样的“孽种”不该存活于世，更不该过得愉悦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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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和先秦王妃就好比水底的巨兽，傅濯枝表面无波无澜，心底却时刻被吞噬，水面上的波浪涟漪只是他呼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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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檀韫已经走到船边，随手解了腰间的玉佩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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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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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停止，傅濯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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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檀韫转身看他，温声说，“试试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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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濯枝失笑，说：“怕翻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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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没有反驳，而是问：“鹤宵会凫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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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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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檀韫说，“如此一来，就算翻船，你我也可你托我、我托你的爬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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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濯枝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暂且品不出来，索性直接问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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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说。”檀韫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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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濯枝微微眯眼，猛地上前一步，将檀韫吓退一步，抵在船沿上。檀韫投降了，说：“好吧，我说今晚月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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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濯枝看了眼那一轮皎月，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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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照影，水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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