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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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好了，暮望哥哥却病了，他成日被噩梦缠身，每每惊醒，口中喊着‘是我对不起你’‘我愿偿命’，诸如此类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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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他夜不能寐，食同嚼蜡，人也渐渐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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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忧虑，他却什么也不肯说，只反反复复说他做错了事，我思来想去，最终决意同他来到这地处偏僻的南临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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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福薄，所愿不过是与他平淡一生，谁成想这竟是天大的奢望，如梦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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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语，道尽江暮望平凡又不平凡的一生，短暂而苦涩，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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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何依单薄的身躯如一片秋日的落叶，萧瑟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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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愧疚，默默帮助了许多人，想着能够赎罪，从未有一日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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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荣姑娘，我知道他对不住你，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宁愿用死来赎罪，你为何就不能宽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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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嘉荣从若木怀中抬起头，鬓发散乱，妆容尽散，“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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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荣推开若木的手，大声地质问道：“你要我宽宥他？宽宥一个恩将仇报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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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你的心上人害我家破人亡，毁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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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爹族亲因他惨死，而陪我从小一起长大视作姐妹的丫鬟玉梨，为了拖延，换上我的衣服假扮成我被乱箭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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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活下来的阑香，则甘愿堕入青楼，助我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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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人命堆起来的血海深仇，他凭什么妄想平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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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哀怨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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