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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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是刚刚才意识到，只有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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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电车沿着江，从他们身后开了过去，发出了“铛铛”的声响。戴着遮阳帽的外国女士从他们身后走过，带来一阵扑鼻的香水气息，又被江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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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扫盲课结束，你就要回上海了。你回上海，就继续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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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学，”宋麒说，“还有一些自己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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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好的，”于曼颐说，“我也找到自己要做的事了，我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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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是很开心的，但于曼颐说完了，又有些难过。她隐约意识到这难过是从何而来，但她还没有面对的勇气。她所能做的，只是在江风中侧过头，将视线聚焦在一群刚刚下了船，在码头上打闹的学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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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宋麒看了一眼，忽然开口，“从对岸郊游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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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低低的“嗯”了一声，仍然固执地看着那些学生。随着他们的走近，她听到他们在调侃其中一位男生的恋情。有人将他藏在怀里的一封情信抢出来，调侃一般，高声地朗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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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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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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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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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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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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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无须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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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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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哄堂大笑，有人喊道：“为什么要骗人家这诗是你写的？作者是那么有名的诗人，我要向学妹揭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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