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色晨光,“原来娘子是要当红娘。”
余巧巧突然将麦穗砸向他后背:“你这人!”
金黄的穗子散落在玄色衣袍上,“她若知晓你每日汤药里掺的是黄连,怕是心疼极了。”
“那便多谢了。”晏陌迟转身时眼底结着冰,“毕竟我这等来历不明的流放犯……”他忽然勾起唇角,笑意比井水还凉,“配不得清白姑娘。”
余巧巧胸口突然闷痛。
“我要去溪边收渔篓。”她匆匆转身,草绳束着的发辫扫过晏陌迟手背,“灶上煨着柴胡甘草汤,待会儿记得喝了。”
余声散在晚风里。
晏陌迟碾碎脚边的麦穗,穗粒硌在锦纹靴底,像极了诏狱碎石渣。
他忽然解下荷包抛向井里,鸳鸯沉入水面时,惊碎了半轮将圆的月。
……
吃过晚膳,洗去一身疲惫,本该各回各房睡觉去。
晏陌迟却忽然扯了一把余巧巧的袖口,带着一抹戏谑而又吃味的表情问她:“今日在麦垛后头,娘子同余狗蛋眉来眼去,是急着给为夫添顶绿头巾?”
他指尖勾着根麦秸,正戳在她腰间褪色的鸳鸯荷包上。
余巧巧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晏大公子眼神倒好,怎没瞧见狗哥的老相好举着擀面杖追出来?”她故意将菜篓子往他脚边一扔,“倒是您,今早突然要跟我来看割麦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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