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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巧巧望着满地打滚的妇人,忽然瞥见焦土里冒出的嫩芽。凑近细看,竟是几株灰灰菜从炭渣里钻出来,叶片油亮得反常。
“里正叔。”她弯腰捧起把黑土,“您看这灰烬,细得像面粉,掺着草木灰最是肥田。若是种上荞麦......”
“巧丫头说得轻巧!”余大爷杵着枣木拐杖咳嗽,“等荞麦抽穗,西北风早把土刮没了!”
窦保正眯眼打量着黑黢黢的田地。夕阳余晖里,焦土泛着层诡异的油光。他蹲下身抓了把土搓捻,指尖竟沾着细碎结晶——原是麦秸灰里的钾碱遇露水凝成了霜。
“老余头。”他忽然起身拍掉手上灰土,“明儿起带着你家婆娘,把十八亩焦田翻三遍。翻不完,秋税加三成!”
柳氏闻言又要闹,却被余多寿死死拽住袖口。往年赋税能拖便拖,若真加三成,怕是连炕席都要抵给官差。
暮色渐浓时,晒谷场人群散去。
余巧巧蹲在田埂边,借着月光扒拉炭块。前世实验室里,师兄曾用秸秆制过育苗钵,那些蜂窝似的黑疙瘩,在腐熟后能顶半袋豆饼肥。
“巧姑娘还不回?”窦保正提着灯笼过来,光晕扫过她手中的炭团,“这黑疙瘩......”
“窦叔您瞧。”少女指尖稍用力,炭团碎成细渣,“若是混着鸡粪沤上十日,来年开春撒进秧田,等秋收时定是好收成。“
老里正浑浊的眼珠子倏地发亮。
远处传来柳氏骂骂咧咧的声响,混着夜风卷过焦土的味道,竟透出几分新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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