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窦扛着豁口的钉耙进院时,余巧巧正蹲在檐下补箩筛。灶房飘出炖豆角的酱香,混着六月黄的火辣日头,蒸得他后颈发黏。
“巧丫头啊,”老窦拿草帽扇着风,鞋底在门槛蹭下两坨干泥,“那几家烧田的官司,按你说的法子都解决了。”
余巧巧头也不抬,篾条在粗布裙上蹭得发亮,“窦叔喝碗薄荷水?井里湃的。”
老窦觑着她手上厚茧,喉头滚了滚:“就剩余大炮那倔驴。”见余巧巧挑眉,忙改口,“余大爷家还梗着脖子。”
竹篾“啪”地绷紧。余巧巧拿豁牙剪修着筛沿,“当初说好只管田亩账。”她腕子一抖,筛眼透出光斑落在老窦皱巴巴的脸上,“您之前应我的板车?”
“早拾掇好了!”老窦急得旱烟杆敲膝盖,“枣木轱辘重新箍的,车辕包了铁皮!”他从褡裢摸出把铜钥匙,“就搁祠堂耳房,晌午就套驴给你送来。”
篱笆外传来母鸡扑棱声。余巧巧瞥见灶房屋角露出的半截靛蓝衣角——定是晏陌迟在舀水喝。
“余大爷家种的是菘菜。”她突然道。
老窦愣住:“啊?”
“前儿福满楼要五十担秋白菜,余大爷拍胸脯说包圆。”余巧巧扯断篾条尖刺,“结果霜降早了半月,他地里菘菜才拳头大。”
灶房传来陶罐磕碰声。余巧巧唇角微翘:“村里王婶她们种的空心菜,倒是赶上了好行市。”
老窦烟锅子吧嗒掉地上。可不是么!余大爷向来把着菜种,这回见婆娘们空心菜卖得红火,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昨儿还听见他在村口骂街,说妇道人家就该守着灶台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